1. 我對狗狗常常懷有感激之情的。因為在很小的時候,家裡的田園犬曾救過弟弟一命。那事發生的當天晚上,母親告訴我,在我上學去的時候(弟弟小,未到上學年齡),弟弟掉到水裡了,母親在廚房做事。結果,那隻狗看到弟弟掉水裡了,從屋外跑到屋內廚房裡,邊跑邊狂吠,最終拉著母親的褲腳往外跑。母親感覺有些蹊蹺,就跟著狗狗跑出去,最終發現弟弟掉到水裡。如果再晚點,或許弟弟就有性命之憂。自那以後,我們本想好好待那隻田園犬,可惜,一次放學回家,母親告訴我,那隻田園犬不見了,應該是被狗販子偷偷搞走了。自那以後,母親不敢再養狗,擔心不能為狗狗提供一個好的穩定的生活,造下 “罪孽”。
2. 即使是最灰暗的關於狗的記憶,我也並不覺得暗淡。(這些記憶,是在自家狗狗救弟弟之前發生。)在我的記憶中,我最怕別人家的狗。在農村,很多人養狗是為了看家或看自己的財產的。有時經過別人家門口,都会看到 3~4 條不同的人家的狗,有的很溫順隨和,有的會狂吠但很膽怯,有的則心性沉穩眼神兇猛,讓人心生害怕。在我的記憶裡,我被狗咬過兩次。一次是小時放學經過村裡其他人家門口時,一條黑色的、套了繩子卻沒系上的狗狗追著咬,腿被咬出了傷口。被咬當時,非常害怕,過後,母親帶著我去打了狂犬疫苗。當時的我,似乎並不害怕,也不怕狗狗。
最令我害怕和難忘的一次,是經過養魚場附近被狼狗兩次追。我記得,當時為了抄近路,就走了一家養魚場附近的路。因為是陌生人,養魚場主家養的狗從大約三百米外便迅猛地奔跑、撲騰過來。當時我小,那狼狗(大型邊牧的體格)普通站立就能夠跟我齊腰,豎立起來應該比我還高,我當時非常害怕,甚至擔心這狗會把我身上的肉扯去一大塊。在危機時刻,我似乎聽到這狗的主人在很遠的地方對我說:你站著別動,不跑,它就不會咬你。抬頭看去,狗主人在另外一個山坳處做農活,能夠目睹我眼前的一切。我當時心裡想的是,你直接喊狼狗回到你身邊不就可以了嗎?淫威之下,我竟然不敢說,只好害怕地停在原地並一直喊 “別過來,別咬我啊”。狼狗迅猛跑到我身邊後,前面兩個爪子躍起較高並威脅式地咬了我右腿,但並沒有用力,扯了幾次右腳褲腳,便在狗主人的呼喊中離開。狼狗離開 100 米遠後,當我以為沒事準備離開時,狼狗再次跑來要咬我。這次我仍然沒動,那狗過來也只是狂吠幾次,並沒有咬我,然後便離開了。離開養魚場之後,我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。掀開褲腳,我發現,褲子有些破了,但腿雖然有些狼狗咬後留下痕跡但並沒有被咬傷。我原來擔心,這狗不得把我腿咬去大半;而實際上,這狼狗卻似乎通人性地,並沒有真的咬傷我。經此之後,我便覺得,或許狗是能夠理解人的,在未被狗主人下令要人的情況下,只要不惹它,就不用害怕。直到如今,碰到任何狗,我都穩穩地、從容地經過,不再害怕。
3. 如今,我越發想養狗。之所以這麼想,大概有以下四個因素。其一是,朋友的影響,讓我真切地知道狗狗是有感情和意識的。一位養狗的朋友告訴我,他家的狗狗(八哥犬)能聽懂人的話,而且還會喜怒哀樂。剛開始我還心理還是有些疑惑的。即使在書中知曉,動物是具有意識的,但這些書本知識對我並不真切。後來多次聽朋友說起他家狗狗的事情,就覺得,這狗狗就像個小孩,分明是有意識、有情緒的。這打破了我之前的、從書本上獲得的認知:動物是沒有意識的。如果細心思考就會發現,目前最新的研究表明,其實動物也有意識,只是其智力水平相對較低(其中,烏鴉的智力水平非常高,可以通過觀察紅綠燈,在車停時將帶殼的果仁丟車輛前進道路前,待果仁被車輪壓開之後,便在下一次車子停下來時吃掉或帶走果仁)。我想養狗的第二個原因是受電影的影響,希望有一隻類似的可愛的狗狗。之前,看過《忠犬八公》,確實被狗狗的忠誠所打動,但觀影當時的我,似乎並不太能理解年邁的狗主人和狗狗之間的情意。近期,得知了一部根據真實故事改編的電影《忠犬帕爾馬》。影片中的帕爾馬從被拋棄誤以為是自己原因耽誤登入飛機、懷著主人歸來希望、絕望,而在這過程中,它遇到小男主角,一個沒了媽媽而爸爸忙於工作或理想的男孩,最終一人一狗相互幫助,相互信賴,最終狗狗和小男主生活在一起。之所以想養狗,其三的原因,或許是一個比較大眾化的原因,即人常常是孤獨的,而狗是單純和忠誠的夥伴。我經常疑惑,為何別人要養狗,尤其是在城市裡?剛開始我疑惑的原因是,養狗也需要很大的開銷。而如今,對這個問題,我有了不同的看法,尤其是見過了很多父母辛苦養育兒子、等兒子長大被兒子打骂、虐待的現象之後。或許,狗狗並不如人那麼聰明,但狗狗似乎比較單純。你對它好,它自然會記住,對你忠誠。立好規矩,狗狗會變得比調皮的熊孩子不知道要省心多少倍。相反,人比較複雜,即使是父母和孩子之間,二十年左右的養育之恩,似乎並不能增加孩子對父母的愛,反而會因為父母對兄弟姐妹之間分配財產不均而怨恨在心,甚至不想撫養老人,連送終可能都不出現。當然,也有不少人養狗只是將狗當成了工具:看家,炫富,因為害怕養凶狗保護自己等等。其四,我希望通過養狗讓孩子能更好珍惜生命、珍重他人。我聽過一個故事:一位大學教授的孩子喜歡並養了倉鼠;後來,倉鼠生病了,幾乎奄奄一息;這位教授對孩子說,現在有兩個選擇:重新買一隻,(大約 800 多元),或者給倉鼠治病(大約 2300 元)。這孩子最終的選擇是,給原來的倉鼠治病,畢竟,這是陪同他成長的倉鼠,丟掉或拋棄它就是對微小生命的漠視。我不禁想起動物哲學研究領域裡的一個觀點:從人們對待寵物或動物的態度上,就可以看出此地人們對婦女、兒童等弱勢群體的態度。或許,如果對動物等生命都非常珍惜的人,勢必會好好自己,珍惜身邊的親人、朋友甚至陌生人。目前,我和兒子都願意養狗,但我媳婦還是有些害怕狗狗,希望未來我可以養一隻狗狗。